第20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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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欄前面簡直是一頓雞飛狗跳, 原本堆積在那看分數和排名的學生們一個個都四處散開來。
他們江城一中的風水真的不太行！
像是這種雷會追著人跑的事情，也就在江城一中聽說過了, 其他地方聽都沒有聽說過的！
他們得趕緊跑遠一點, 一會兒被雷追到了就大事不妙了。
所有人心裏都是這麽想的, 一個個溜的比兔子還快。
但是，總是有些人抱著僥幸心理, 或者是好奇的心理，見自己沒事後就回頭看。
這一看, 他們就看到有幾個個子高高的男生被四道雷追著跑，他們往那裏跑, 雷就追到那裏, 一點不帶含糊的。
這……
其他人都懵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這麽看的話，似乎, 那雷……就追著那幾個人跑？
他們其他人, 沒事？
外面的天色還是陰雲密布的, 看起來馬上就要有雷暴雨發生。
雷的確是有的。
所有人又轉頭看向了在公告欄面前四處躲躥的男生，雖然緊張, 但又有點好奇，一個個都停下來圍看。
“啊，那幾個男生, 那不是高一八班的姜聿之，姜潛之，姜啟楓還有姜星辰麽？”
有女生躲在人群後偷偷看過去, 這一看，就認出了人來。
這一屆高一，長的最帥的四個男生就在高一八班，雖然他們的成績不怎麽樣，還是靠著後門進來的，但是她們女生誰管他們成績啊，好看就是行了。
“真假？”
“真的，就是他們，高一長得最帥的男生就他們幾個了，身高都差不多的。”
“對對對，真的是他們，他們做錯了什麽啊，竟然被雷追著劈！”
“哼，估計是老天爺看他們不順眼。”
有男生酸酸的說道。
但他這句酸酸的話在人群裏沒有引起一點波瀾，女生們還在討論。
“我覺得，是高一八班的風水不太好，從之前老王被雷劈，到現在，又有這幾個男生被雷，不，準確的說是閃電追著跑。”
“真是太奇怪了，這事要上新聞。”
“哎，那邊公告欄還有一個勇士沒走呢啊！”
“是個女生，背影看著還挺秀氣纖細的。”
“好像是姜宓，就之前被老王以為作弊的那個姜宓。”
“快別說了，老王來了。”
“走遠點看好戲了。”
老王本來在辦公室裏面批改作業，忽然聽見外面打雷了。
由於上一次被雷追著劈的感受實在是太糟糕，他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並且不打算出辦公室，準備在辦公室裏好好批改作業。
“老王！你學生被雷劈了，這會兒正被追著跑！你快去看看吧！”
結果有個老師進來，對著老王說了一句，語氣還挺著急的。
老王一聽，手裏的杯子都差點拿不穩。
這老天爺是要懲罰他還是怎麽的，他本本分分做人，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怎麽他被雷追著跑就算了了，他的學生還被雷追著跑？！
這他媽的怎麽回事？！
老王在心裏罵了一下這老天，但還是趕緊放下杯子往外走。
同行的還有好幾個老師跟著一起出來。
學生們不能在他手裏出什麽事情，否則，他沒辦法和家長們交代，畢竟，能考進江城一中的，都是很好的孩子。
姜宓實在是氣的不輕。
剛恢覆成人身沒多久，這會兒靈氣本身也比較足的，所以一時沒忍住了。
她真的懷疑這成績是不是她侄子們考的了，按照平時他們認真讀書的樣子，不該是這麽差的。
何況昨天才做過模擬卷，模擬卷上，他們的錯題率可是非常低的。
她以為，就算考不到和她那樣的高分，考個差不多一般中等水平，應該也是差不離的，畢竟，這些知識點又不難，就算看一遍不會，做幾遍也該會了。
誰知道，侄子們的成績，是一個比一個差。
大侄子總分還考了一百零九分，其中物理和數學考了70分，化學考了10分，語文考了20分，英語考了九分。
真的，她都震驚的龍尾都要翹起來了！
怎麽可以這麽差！！！！！
二侄子總分八十分，三侄子也是八十分，這哥倆倒是一致。
至於他們各科的成績，她都不想回憶了。
老四，對，還有老四，老四這個蠢蛋蛋才考了三十八分！
對，三十八分！幾門課加起來三十八分！
姜宓真是從來沒想到有人考試能考三十八分這樣低的分數！
隨便蒙一下都不止這個分數了吧！
氣得她發抖。
姜宓這會兒也沒有深想到底這分數是為什麽這麽差的，是老師批卷子的時候故意沒給他們高分，還是他們沒有認真學。
她完完全全就是被這分數給刺激到了！！
“怎麽又是你們幾個！”
老王心情覆雜，又擔憂又緊張又害怕的從辦公室出來到達事發地點，就看到了公告欄面前站著的姜宓，以及姜宓身邊那幾個到處逃竄的臭小子。
他當時就震驚了，一口氣差點沒下來。
怎麽哪裏都有他們幾個！
姜宓扭頭看向王老師，抿了抿唇，這會兒她還好生氣的，不想說話。
老王看著姜聿之幾個被雷劈的頭毛都炸起來了，本來還一個個俊俏的小臉都臟兮兮的，當時心情還是不可控制的有點爽的。
“都給我站住！”
老王呵道。
可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太好，畢竟，這群孩子還被雷追著劈呢。
姜宓回頭看了一眼幾個侄子們，見他們一個個都被劈的神情都有些恍然了，老三的眼鏡都從鼻梁上掉下來了，她心裏的火氣就散了一大半，還生出了一些疼惜的心情。
於是學生們就看到了老王一聲令下，那些追著姜聿之幾個劈砍的雷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臥槽！老王好牛啊！”
“老王不會是擁有了召喚雷電的能力吧？”
“就算老王不能召喚雷電，現在能讓雷電瞬間停下是石錘了！”
“不愧是被雷劈過的男人，這能力，真是杠杠的！”
老王也有點懵，怎麽他一聲令下，這雷就停下了？
他又剛好聽到了身邊一些學生的議論，不禁心裏也開始想，自己上次被雷劈還不死，是不是之後都擁有了某種超能力？
“王老師。”
姜宓走到了老王面前，聲音軟軟的。
老王回過神來看姜宓，本想讓她好好管管姜聿之幾個，怎麽說都是她侄子，可一想到她年紀和姜聿之幾個差不多，而且這一次姜宓的月考成績還是第一，這實在是讓他很難說出什麽嚴厲的話。
最重要的是，被雷劈，也不是他們的錯，就像是他上次一樣，被雷劈，也不是他的錯。
老王板著臉，深呼吸一口氣，才說道，“你帶他們幾個去醫務室好好看看，別留下什麽後遺癥，嚴重的話就去醫院裏。”
姜宓本想說不用，可想想還是嗯了一聲。
其實，她的雷她都有控制力道的，不會有什麽大礙，但這種事，也不足以為外人道了。
姜宓想轉身了，老王又叫住了她。
“姜宓。”
“王老師，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這次你月考考的不錯，以後繼續努力。”
老王微微笑著說道。
姜宓笑了起來，微微擡著下巴，“王老師，我早就說過的，我成績很好的。”
在鐘山上的時候，她整日就泡在書房裏，看著那些書，成績怎麽會不好呢？
她對自己很自信的。
王老師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上次抄襲的事情，的確是弄得不太好看。
“別驕傲，以後都要好好學習。”
“我會的，王老師。”
老王嗯了一聲，轉身往辦公室走。
其他老師也跟著他一路回辦公室。
“老王，你這次不懷疑姜宓是作弊的了？”有老師笑著調侃他。
他們都是知道這年輕王老師是一路苦讀出來的，平時最厭惡作弊走後門這樣的事情的。
老王就說道，“這一次考試，各科老師都加強註意他們了，沒人發現他們作弊，要真作弊，姜聿之幾個也不會是這麽點分數了，姜宓她是有點料的，初中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成績不好，或許是初中時不愛考試，所以留下的卷面分數都不好吧，人啊，到了高中，大概會更懂事一點。”
其他幾個老師就笑呵呵的，沒再提這事，就是許雪那個班的老師酸溜溜地又說道，“沒想到你還撿了個寶，你們班那個姜宓算是逆襲了啊，都超過我們班的中考狀元許雪了。”
老王不說話，心裏美滋滋的。
***
姜聿之幾個一路上去醫務室的時候，腦子還渾渾噩噩的。
人生第一次被雷劈，還是被雷追著劈，這種經歷，也不是誰都有的，拿出去吹牛都能吹一輩子那種。
就是被雷劈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那雷電劈下來，渾身麻燙，血液都好像在那瞬間沸騰了一樣。
姜聿之懵懵的問姜宓，“小姑姑，我是不是熟了？”
姜宓：“……熟了你就不能說話了。”
姜聿之一想，也是。
姜星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現在十分擔心自己的皮膚被烤壞了，那他以後還怎麽混娛樂圈啊？！
憂心忡忡。
“好端端的，我們怎麽會被雷劈啊？”
姜潛之很納悶，他一張嘴說話，仿佛都能看到喉嚨裏冒出來的煙。
姜啟楓沒說話，這會兒沒了眼鏡遮擋，他的臉就全部露了出來，俊美非凡，比往日少了一份斯文，多了一些野性和侵略性。
醫務室裏，柏夷正在那拿藥，醫務室的衛生老師對他總是很關照又很親切，拿個藥都要給他細細的說藥該怎麽吃的細節。
“柏老師？”
醫務室的門是開著的，姜宓一進去，就看到了柏老師正坐在床上，一下子臉上一喜，親昵地跑了過去，直接丟下了姜聿之幾個。
自從上一次柏老師救過變回龍身的她之後，她對柏老師親昵了許多。
柏老師是見過她秘密的人，雖然他自己不知道，可柏老師人那麽好，她也要對他好點。
柏夷一擡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叫姜宓的女孩子，她蹦跳著從外面進來，走到自己面前。
紮著個馬尾，齊齊的劉海，一雙眼睛又大又靈，霧蒙蒙的。
這讓他想起了那條小燭龍。
也真是奇怪，那天看到那條不該存在世上的小燭龍時，他想到的也是姜宓的眼睛。
“嗯，小姜，身體不舒服？”柏夷點點頭，隨口說道。
他蒼白的臉和琉璃色的眼睛總讓他顯得神色淡淡的。
姜宓搖頭，笑了一下，“我身體很好的，沒有不舒服，倒是柏老師，您又昏倒了嗎？”
柏夷身體僵了一下，但想到每一次見這小姑娘都情況不太好，唇角扯了一下。
“不是。”
他也沒多說。
方醫生見姜宓和柏夷之間好像挺熟稔的，也就多看了一眼姜宓。
這種高一小姑娘因為柏夷的長相俊美多搭訕的樣子，她也是見得多了的。
“不是你不舒服，那是誰不舒服啊？”
方醫生笑呵呵地問道。
姜宓就說，“是我的侄子們。”
方醫生：“？？？？？”
姜宓這才想起來侄子們，趕緊回頭，這一回頭，就看到了整整齊齊站在醫務室門口的幾個侄子，一個個都用幽怨的目光看著她。
有那麽一瞬間，姜宓有點點心虛。
“快進來呀！”
姜宓朝姜聿之他們招了招手。
姜聿之幾個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柏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管平時是什麽性子，這會兒的情緒是一致對外。
之前老四還說小姑姑對柏老師不一般，他們還將信將疑，這會兒親眼看到了，還有什麽懷疑的！
這都是石錘了！
“他們是你侄子？”
方醫生有些意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幾個孩子，雖然都面色焦黑，頭發也好像焦了不少，但總的來說，都是長的俊俏的男孩子們。
“這是幹什麽了？去挖煤了還是怎麽了？”
方老師不等姜宓回答，又忍俊不禁地問道。
姜星辰是個嘴甜的，他現在最擔心自己臉被燒壞了，見了方老師，比見了親人還要激動。
“美麗善良的方老師，你快看看我的臉，有沒有燒壞啊？我們是被雷劈了，那雷追著我們幾個跑，真是躲都躲不過。”
姜星辰說著這話，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見過雷，真的沒見過這麽可怕的雷。
方醫生楞了一下，隨即讓他們一個個坐下，開始給他們檢查，但實在是沒忍住笑。
“最近我們這江城一中怎麽了，一天到晚遇到雷雨天就算了，這雷還追著我們學校的師生跑。”
“可不嘛！方老師，之前被雷劈的是我們班主任。”
姜星辰哀哀怨怨地說道。
方醫生一楞，笑容更大了一些，她當然想起來前不久才來這裏的王老師，那次他被雷劈的頭發都被烤焦了，全禿了。
姜宓看著姜星辰就這麽和方老師聊了起來，撫了撫額。
柏夷拎著藥，準備回去了。
臨走前，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回頭看了一眼姜宓，“這次中秋校慶晚會的節目，你從來沒參加過排演，確定不需要排練？馬上就要演出了。”
他聲音輕輕柔柔的，還是那麽好聽。
可姜宓卻覺得比起那一次自己變成小燭龍的時候聽到的柏老師說話的聲音要冷好多。
“我有信心。”
姜宓拍了拍胸脯。
她阿娘說過的，她的嗩吶吹奏，驚天地泣鬼神，輕易不要吹奏。
她不排演的原因除了是不想給那些看不起嗩吶的同學聽外，最大的原因還是這個。
柏夷向來不多事，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糾纏，他點了點頭，“嗯。”
姜宓見柏老師要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柏老師，我課間休息時間可以去找你討教嗎？”
柏夷：“……”
第三次後悔承認自己會嗩吶這事。
但如今他為人師表，現在又在人前……
柏夷抿了抿唇，點了點頭，“可以。”
姜宓高高興興地看著柏老師離開，回頭打算問問方老師，自己的侄子們身體檢查的怎麽樣了。
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了侄子們一個個眼神幽怨地看著自己。
要不是知道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能召喚雷電的關系，她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都知道了。
“方醫生，我侄兒們怎麽樣？”
姜宓略有些心虛地轉開視線，問方醫生。
“沒事，都正常，就是頭發焦了一點，皮膚表層有一點點灼傷，但是不嚴重，幾乎沒什麽影響。”
方醫生忍俊不禁地說道。
姜宓點點頭，“謝謝方醫生。”
這種結果其實她早就知道了，但是也是擔心侄子們會擔心。
那邊姜星辰是反應最大的一個，臉懟著醫務室的鏡子，仔仔細細地照了照，還是很委屈。
他一頭蓬松濃密的頭發
就這麽焦了一大半，接下來只能剃個寸頭了，難過。
等出了醫務室，到了一處空地上，姜宓走在前面，一下子站住了，負手於後，留給幾個侄子們一個背影。
她長長的深呼吸一口氣。
“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這次月考的成績都這麽差？！”
姜宓語氣平緩，光聽語氣一點聽不出她是不是生氣的。
幾個人站在後面，空氣一度靜默到令人窒息。
姜宓見沒人回答自己，一下轉身。
也不知道怎麽的，平時小姑姑可可愛愛，軟軟萌萌，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看過來，只讓他們覺得好萌好可愛，但這會兒，小姑姑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看過來時，他們竟然忍不住毛骨悚然的緊張起來。
真他娘的說不出的邪門。
姜啟楓第一個看向姜聿之，緊接著姜潛之也轉頭看他，姜星辰懵懵懂懂跟著看過去。
被弟弟們註視著的姜聿之頓時頭皮發麻，這個時候，他隱隱有些後悔，他應該晚點從他媽肚子裏出來的，這樣的話，就不用做老大了。
一般這種時候，作為老大，總不能退縮，一點沒有男子氣概。
“小姑姑，你聽我解釋……”
姜聿之開了口，一般女的聽到這句話，應該是會說，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別說了！
這樣倒好，什麽也不必說，小姑姑自己接受這個事實——他們兄弟幾個都考砸了這個事實。
但他沒想到，小姑姑點了點頭，“我聽你解釋啊，你只要跟我好好說就行，你放心，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打你。”
姜聿之：“……”
他現在還真怕小姑姑打他。
“可能是考試的時候太緊張了，就考砸了……發揮有點失常，平時的學習還是不夠紮實到位，總歸是以前初中的時候太混了，所以底子沒打好，就基礎很差，所以可能遇到新的題型，哪怕是同樣的知識點，都做不來，或者我以為做好了，結果不行，然後就沒考出來……”
姜聿之自詡一個大男人，說話還沒像現在這樣磕磕巴巴過。
但是沒辦法，在小姑姑那麽犀利的眼神下，他竟然就這樣了……
還好在場的都是兄弟，不會往外說。
姜宓很認真的聽姜聿之說的話，不可否認有點道理，但是——
“這次的月考卷子裏，有幾道題目，就是昨天我讓你們做的原題，只要這些原題都作對了，也不至於就考這麽點分數，每門課考及格是沒問題的，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昨天的正確率很高，月考就很低了嗎 ？”
她也在反思。
從前就是自己一個人悶頭讀書，倒是沒有教過人讀書的，所以，侄子們這次月考考的這麽差，也有可能是她的原因，如果是她的原因，那麽她也要反思。
姜聿之咽了口口水，其實他這段時間做出來的認真學習的樣子，只不過是想跟小姑姑學打架。
這事，他誰也沒說，和幾個弟弟們也沒有透露過，但是現在被小姑姑一問，他忍不住就要全盤托出了。
“還是我不夠努力學習。”
姜聿之低下了頭。
姜宓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不必因為一次月考就這樣氣餒，我是有點想不通，教你做題時，我發現你在數理化方面，是比較有天賦的，一點就通，或許是我教的不夠好，姜聿之，你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麽嗎？”
做什麽？
他能做什麽？
有老姜家的財力才後面支撐著，他做什麽都行啊，游戲人間就行，不需要付出什麽努力的啊。
他爸他爺說了，他們這麽努力賺錢，就是想讓他們下一代活的輕松點。
“你現在可以做個狂妄少年，那等你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的時候呢？無所事事，什麽都不懂，將來科技更加發達了，可你卻什麽都不明白，人的壽命那麽短，你要這麽稀裏糊塗地過一生嗎？日覆一日，年覆一年的做十幾歲做過的這些事情，等到那時候，你會不會膩呢？可你又什麽都不會了，做不了別的了，那時候，該怎麽辦才好？”
姜宓認真說道。
人又不像是他們燭龍，壽命很長很長，幾十年虛度了也不要緊，以後還有很長很長的時光。
但活太久，整天無所事事的話，這日子真的很無趣，所以還是要多看看書，多做一些事情才好。
她原本是不喜歡說教的，可偏偏有些心理話要講。
她實在是擔憂呀，萬一她回到鐘山上的時候，她的侄子們還是現在這樣，那可怎麽辦？
姜聿之懵了，他不得不承認，小姑姑直接把他說懵了。
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
他想做什麽？
那個時候的自己能做什麽？
“小姑姑……”
姜宓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讀書，學生就做學生該做的事情，等以後長大了，年紀大了，你不會後悔年少時候的付出。”
姜聿之抿緊了唇，沒說話。
同樣的話，姜宓只想說一遍，她看向老二，老三，老四。
“我相信你們都是因為以前的基礎太差，所以這次才沒考好，我是你們的姑姑，你們說什麽，我作為你們的親人和長輩都會相信你們，我希望你們也不要騙我，這次沒考好……我是有點生氣，但學習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自己。”
姜宓軟軟萌萌的聲音裏都是認真，眸子裏折射出來的都是信任。
周圍安安靜靜的，有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音。
“好了，不要傷心了，一次考的不好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跟我回去，我給你們講題，走吧。”
姜宓說完這些，也就不多說了，做實事更重要。
她走了幾步，見侄子們沒跟上來，偏頭看了他們一眼，“走啊！”
姜啟楓和姜潛之第一個反應過來，擡腿跟上了姜宓，什麽話都沒說。
姜聿之和姜星辰才跟了上去。
回教室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這時候已經上課了的，但因為姜聿之幾個被雷追著劈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所以，老師也沒責怪他們晚到。
這節課，就是最愛睡覺然後做出假認真學習的姜潛之神情都變了，認真聽講，哪怕有些聽不明白。
下課後，姜聿之幾個結伴去了廁所。
姜宓看了他們一眼，想了想，沒跟上，自己翻開了新買的英語卷子做。
盛月覺得姜宓的心情有點低沈郁悶，即便她什麽都沒說，還是和從前一樣下了課後看書。
可她從小的生活環境讓她察言觀色的本事特別好。
她能察覺出來姜宓不開心。
盛月從口袋裏拿出了早就想給她的東西，“姜宓。”
姜宓聽到盛月喊她，擡頭一看，果然看到她站在自己身邊，手裏拿著一個珠子？
“這個是？”
她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又有些迷茫。
“我們家祖傳木雕手藝的，我沒我爺爺厲害，我爺爺是專門做微雕，我現在只會做這些小雕刻。”
盛月嘴角挽了挽，看著姜宓懵懂的樣子，實在是喜歡。
這會兒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娛樂圈裏會有媽粉的存在了。
姜宓真可愛。
微雕……
姜宓接過了那個珠子，湊近了一看，果然看到這珠子上面是有雕琢的，隱約雕琢了一個人，好像是……她？
“是我嗎？”
姜宓沖盛月甜甜一笑，“謝謝你，你真厲害。”
盛月有些不好意思，“等我以後手藝更好了，再送給你更好看的。”
姜宓其實有點不明白為什麽盛月無緣無故要送給她這個，不管是鐘山上，還是在人界的書裏，她都知道，無功不受祿。
“你為什麽要送我？”
“那天你給了我一顆糖。”
盛月笑了笑，然後輕描淡寫地略過了這件事，看見姜宓在做英語卷子，就說道，“有什麽語法上不清楚的，或者閱讀理解有哪裏不太懂也可以問我，我英語挺好的。”
“那我有一個問題，這個語法……”
姜宓是個直接爽快的人，知道盛月送自己禮物是因為她送了她一顆糖就沒在這件事上再多說下去。
禮尚往來，人之常情。
**
姜聿之帶著幾個弟弟去了廁所，當時廁所裏很多人，他有些不耐煩地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都去其他樓層上，都出去！”
他們每個人剛被雷劈過，一個個的身上的氣息都有些陰沈沈的，其他男生見了，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好歹也知道，姜家這幾個同學，是一個都不好惹的。
等人都走光了，廁所裏就他們四個。
江城一中的衛生搞得很好，所以，廁所裏也沒那麽臭，這會兒他們幾個也顧不上這裏臭不臭了，心情都有些不可形容的沈重。
“剛剛小姑姑說的，你們都聽到了？”
姜聿之率先開口，這會兒真他媽想抽根煙，可偏偏，小姑姑不喜歡他們抽煙，所以他們現在手裏都不拿煙。
“哥，你想說什麽？”
姜星辰是個沈不住氣的，直接就開口問道。
氣氛再次沈默下來，外面那些學生熙熙攘攘說話的聲音都沒能把廁所裏的氣氛搞活。
“小姑姑說的，是對的。”
姜潛之開了口，十分溫和，“她都是想我們好好學習，將來沒那麽無所事事。”
“可我們老姜家那麽有錢，也沒必要努力啊……不然我們爸媽，爺奶努力做什麽？”
姜星辰小聲嘀咕，可也是心虛的，剛才小姑姑說的話，對他來說，還是有些觸動的。
以前沒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爸媽爺奶雖然整天想揍他們要他們好好學習，但他們一個個都是粗人，就會棍棒底下出學子一般的態度，哪會做這些。
姜啟楓扶了扶新的平面眼鏡，“那我們以後的後代呢？”
他低沈的聲音，簡直是敲擊著姜星辰幼小的心房。
以後？
哪有什麽以後啊，這輩子吃吃喝喝玩樂不就好了，他可不想結婚生孩子，一個人瀟灑就行了。
“雖然我不認為我一定會結婚生子，但小姑姑說的話的確有道理，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我們能做什麽？”
姜啟楓的聲音顯得清清淡淡的，“我還沒有什麽目標，為了小姑姑，以後好好讀書吧。”
其他的，他什麽都沒說，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姜星辰知道，三哥平時雖然笑瞇瞇的，但是最是難搞了，可他就算是難搞，卻也只最疼小姑姑的那一個，他說會為了小姑姑學習，那他一定會為了小姑姑學習。
他的心情忽然也變了，如果三哥這樣，那……
“讀書其實也沒什麽難的，不過我不想看到小姑姑不開心了，我也會好好讀書。”
姜潛之說道，說完，看了一眼姜星辰，拍了拍他出去了。
姜聿之也看了一眼姜星辰，“我老早就打算好好讀書了，只是之前態度還不夠端正，老四，大家都要好好讀書了，你怎麽樣？”
姜星辰嗯了一聲，低著頭，“我也好好讀書。”
“認真的？”
“這次認真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成績會怎麽樣，但他知道，二哥和三哥其實很聰明的，他們要是認真學習，一定能學好。
還有大哥，雖然看起來咋咋呼呼，十分好戰，但是大哥在理科方面是很有天賦的，要不然怎麽約個架還能順便把黑進人家網站之類的編程給學會了。
上一次小姑姑在學校論壇上被人那樣發帖子，就是大哥黑進論壇找出幕後發帖人的。
大哥有那個本事，也是能學好。
可是他就不行了，他每樣功課是真的頭大，他覺得唱歌跳舞做明星是最適合他的。
姜星辰按了按自己的腦袋，嘆了口氣，卻不再多說，他咬了咬牙。
行吧，哥哥們都說要好好學習了，他要是落後太多，也說不過去。
姜星辰心裏有點焦慮，這種焦慮就是知道自己的哥哥們肯定以後比自己學的好，他努力都趕不上的那種焦灼。
姜宓看到自己的侄兒們都回來了，就是沒見到小侄子。
“星辰呢？”
“噢，小姑姑你別擔心，星辰那家夥有點便秘。”
“噢！”
姜宓剛說完就看到小侄子回來了，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多吃點香蕉，多吃點水果。”
“噢！”
姜星辰有點迷茫，但小姑姑要他多吃水果，那他多吃就行了。
……
晚自習的時候，高一八班的同學就看到姜宓坐在最後一排，兩節晚自習的課都沒有閑下來過。
姜聿之帶著頭，姜潛之，姜啟楓，甚至是姜星辰一個接著一個的去問姜宓問題，靠的近的同學都聽到了。
那是姜宓在給他們講題。
“姜宓這次月考第一，這次看來是真的了，她沒作弊，考過了許雪，否則怎麽會輔導姜聿之他們幾個？”
“真看不出來，本以為是學渣，結果是王者？”
“往年靠錢進來的人成績都不怎麽樣啊，誰知道這次進來一個成績真的很好的。”
“那她初中成績是不好啊，我認識人以前也是明耀初中的，姜家人以前在明耀初中就是校霸一樣威風的存在，沒聽說他們學習好。”
“可能只是不愛考試，但學還是學的？”
周圍有些小聲的議論不斷，雖然都壓低了聲音，但是姜宓都聽到了的。
姜宓心想，你們說的沒錯呀，以前的姜宓和侄子們的確都不讀書不學習的。
否則怎麽會腦子那麽簡單呢，一個為愛付出捐心捐腎，其他四個想給人報仇還一個個被整治一番。
晚自習的兩節課，姜宓喝了好多的水才能緩解一下口渴。
**
中秋校慶晚會來的非常快。
表演的服裝是自備的，姜星辰打了一個電話，姜家就送來了很多套禮服給姜宓選擇。
“小姑姑，這裏有你喜歡的麽？沒有的話，我讓爸他們再準備。”姜星辰指了指那些衣服，這些都是經過他初步篩選的，他的眼光，向來是很不錯的。
“我不懂這些，你挑就行。”
人界的禮服和鐘山上的大禮服不太一樣，在鐘山上時，那些節慶日和重要日子穿的禮服總是很厚重，還要佩戴相應厚重的首飾。
而這裏的禮服布料有點少，看的她腦殼疼。
姜星辰就帶著姜聿之幾個在客廳裏好好的挑挑選選，選了一條禮服，配套的首飾，鞋子。
這些姜宓都沒怎麽在意。
不過是表演她最拿手的嗩吶，她是不會出錯的。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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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江城一中的風水真的不太行！
像是這種雷會追著人跑的事情，也就在江城一中聽說過了, 其他地方聽都沒有聽說過的！
他們得趕緊跑遠一點, 一會兒被雷追到了就大事不妙了。
所有人心裏都是這麽想的, 一個個溜的比兔子還快。
但是，總是有些人抱著僥幸心理, 或者是好奇的心理，見自己沒事後就回頭看。
這一看, 他們就看到有幾個個子高高的男生被四道雷追著跑，他們往那裏跑, 雷就追到那裏, 一點不帶含糊的。
這……
其他人都懵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這麽看的話，似乎, 那雷……就追著那幾個人跑？
他們其他人, 沒事？
外面的天色還是陰雲密布的, 看起來馬上就要有雷暴雨發生。
雷的確是有的。
所有人又轉頭看向了在公告欄面前四處躲躥的男生，雖然緊張, 但又有點好奇，一個個都停下來圍看。
“啊，那幾個男生, 那不是高一八班的姜聿之，姜潛之，姜啟楓還有姜星辰麽？”
有女生躲在人群後偷偷看過去, 這一看，就認出了人來。
這一屆高一，長的最帥的四個男生就在高一八班，雖然他們的成績不怎麽樣，還是靠著後門進來的，但是她們女生誰管他們成績啊，好看就是行了。
“真假？”
“真的，就是他們，高一長得最帥的男生就他們幾個了，身高都差不多的。”
“對對對，真的是他們，他們做錯了什麽啊，竟然被雷追著劈！”
“哼，估計是老天爺看他們不順眼。”
有男生酸酸的說道。
但他這句酸酸的話在人群裏沒有引起一點波瀾，女生們還在討論。
“我覺得，是高一八班的風水不太好，從之前老王被雷劈，到現在，又有這幾個男生被雷，不，準確的說是閃電追著跑。”
“真是太奇怪了，這事要上新聞。”
“哎，那邊公告欄還有一個勇士沒走呢啊！”
“是個女生，背影看著還挺秀氣纖細的。”
“好像是姜宓，就之前被老王以為作弊的那個姜宓。”
“快別說了，老王來了。”
“走遠點看好戲了。”
老王本來在辦公室裏面批改作業，忽然聽見外面打雷了。
由於上一次被雷追著劈的感受實在是太糟糕，他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並且不打算出辦公室，準備在辦公室裏好好批改作業。
“老王！你學生被雷劈了，這會兒正被追著跑！你快去看看吧！”
結果有個老師進來，對著老王說了一句，語氣還挺著急的。
老王一聽，手裏的杯子都差點拿不穩。
這老天爺是要懲罰他還是怎麽的，他本本分分做人，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怎麽他被雷追著跑就算了了，他的學生還被雷追著跑？！
這他媽的怎麽回事？！
老王在心裏罵了一下這老天，但還是趕緊放下杯子往外走。
同行的還有好幾個老師跟著一起出來。
學生們不能在他手裏出什麽事情，否則，他沒辦法和家長們交代，畢竟，能考進江城一中的，都是很好的孩子。
姜宓實在是氣的不輕。
剛恢覆成人身沒多久，這會兒靈氣本身也比較足的，所以一時沒忍住了。
她真的懷疑這成績是不是她侄子們考的了，按照平時他們認真讀書的樣子，不該是這麽差的。
何況昨天才做過模擬卷，模擬卷上，他們的錯題率可是非常低的。
她以為，就算考不到和她那樣的高分，考個差不多一般中等水平，應該也是差不離的，畢竟，這些知識點又不難，就算看一遍不會，做幾遍也該會了。
誰知道，侄子們的成績，是一個比一個差。
大侄子總分還考了一百零九分，其中物理和數學考了70分，化學考了10分，語文考了20分，英語考了九分。
真的，她都震驚的龍尾都要翹起來了！
怎麽可以這麽差！！！！！
二侄子總分八十分，三侄子也是八十分，這哥倆倒是一致。
至於他們各科的成績，她都不想回憶了。
老四，對，還有老四，老四這個蠢蛋蛋才考了三十八分！
對，三十八分！幾門課加起來三十八分！
姜宓真是從來沒想到有人考試能考三十八分這樣低的分數！
隨便蒙一下都不止這個分數了吧！
氣得她發抖。
姜宓這會兒也沒有深想到底這分數是為什麽這麽差的，是老師批卷子的時候故意沒給他們高分，還是他們沒有認真學。
她完完全全就是被這分數給刺激到了！！
“怎麽又是你們幾個！”
老王心情覆雜，又擔憂又緊張又害怕的從辦公室出來到達事發地點，就看到了公告欄面前站著的姜宓，以及姜宓身邊那幾個到處逃竄的臭小子。
他當時就震驚了，一口氣差點沒下來。
怎麽哪裏都有他們幾個！
姜宓扭頭看向王老師，抿了抿唇，這會兒她還好生氣的，不想說話。
老王看著姜聿之幾個被雷劈的頭毛都炸起來了，本來還一個個俊俏的小臉都臟兮兮的，當時心情還是不可控制的有點爽的。
“都給我站住！”
老王呵道。
可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太好，畢竟，這群孩子還被雷追著劈呢。
姜宓回頭看了一眼幾個侄子們，見他們一個個都被劈的神情都有些恍然了，老三的眼鏡都從鼻梁上掉下來了，她心裏的火氣就散了一大半，還生出了一些疼惜的心情。
於是學生們就看到了老王一聲令下，那些追著姜聿之幾個劈砍的雷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臥槽！老王好牛啊！”
“老王不會是擁有了召喚雷電的能力吧？”
“就算老王不能召喚雷電，現在能讓雷電瞬間停下是石錘了！”
“不愧是被雷劈過的男人，這能力，真是杠杠的！”
老王也有點懵，怎麽他一聲令下，這雷就停下了？
他又剛好聽到了身邊一些學生的議論，不禁心裏也開始想，自己上次被雷劈還不死，是不是之後都擁有了某種超能力？
“王老師。”
姜宓走到了老王面前，聲音軟軟的。
老王回過神來看姜宓，本想讓她好好管管姜聿之幾個，怎麽說都是她侄子，可一想到她年紀和姜聿之幾個差不多，而且這一次姜宓的月考成績還是第一，這實在是讓他很難說出什麽嚴厲的話。
最重要的是，被雷劈，也不是他們的錯，就像是他上次一樣，被雷劈，也不是他的錯。
老王板著臉，深呼吸一口氣，才說道，“你帶他們幾個去醫務室好好看看，別留下什麽後遺癥，嚴重的話就去醫院裏。”
姜宓本想說不用，可想想還是嗯了一聲。
其實，她的雷她都有控制力道的，不會有什麽大礙，但這種事，也不足以為外人道了。
姜宓想轉身了，老王又叫住了她。
“姜宓。”
“王老師，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這次你月考考的不錯，以後繼續努力。”
老王微微笑著說道。
姜宓笑了起來，微微擡著下巴，“王老師，我早就說過的，我成績很好的。”
在鐘山上的時候，她整日就泡在書房裏，看著那些書，成績怎麽會不好呢？
她對自己很自信的。
王老師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上次抄襲的事情，的確是弄得不太好看。
“別驕傲，以後都要好好學習。”
“我會的，王老師。”
老王嗯了一聲，轉身往辦公室走。
其他老師也跟著他一路回辦公室。
“老王，你這次不懷疑姜宓是作弊的了？”有老師笑著調侃他。
他們都是知道這年輕王老師是一路苦讀出來的，平時最厭惡作弊走後門這樣的事情的。
老王就說道，“這一次考試，各科老師都加強註意他們了，沒人發現他們作弊，要真作弊，姜聿之幾個也不會是這麽點分數了，姜宓她是有點料的，初中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成績不好，或許是初中時不愛考試，所以留下的卷面分數都不好吧，人啊，到了高中，大概會更懂事一點。”
其他幾個老師就笑呵呵的，沒再提這事，就是許雪那個班的老師酸溜溜地又說道，“沒想到你還撿了個寶，你們班那個姜宓算是逆襲了啊，都超過我們班的中考狀元許雪了。”
老王不說話，心裏美滋滋的。
***
姜聿之幾個一路上去醫務室的時候，腦子還渾渾噩噩的。
人生第一次被雷劈，還是被雷追著劈，這種經歷，也不是誰都有的，拿出去吹牛都能吹一輩子那種。
就是被雷劈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那雷電劈下來，渾身麻燙，血液都好像在那瞬間沸騰了一樣。
姜聿之懵懵的問姜宓，“小姑姑，我是不是熟了？”
姜宓：“……熟了你就不能說話了。”
姜聿之一想，也是。
姜星辰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現在十分擔心自己的皮膚被烤壞了，那他以後還怎麽混娛樂圈啊？！
憂心忡忡。
“好端端的，我們怎麽會被雷劈啊？”
姜潛之很納悶，他一張嘴說話，仿佛都能看到喉嚨裏冒出來的煙。
姜啟楓沒說話，這會兒沒了眼鏡遮擋，他的臉就全部露了出來，俊美非凡，比往日少了一份斯文，多了一些野性和侵略性。
醫務室裏，柏夷正在那拿藥，醫務室的衛生老師對他總是很關照又很親切，拿個藥都要給他細細的說藥該怎麽吃的細節。
“柏老師？”
醫務室的門是開著的，姜宓一進去，就看到了柏老師正坐在床上，一下子臉上一喜，親昵地跑了過去，直接丟下了姜聿之幾個。
自從上一次柏老師救過變回龍身的她之後，她對柏老師親昵了許多。
柏老師是見過她秘密的人，雖然他自己不知道，可柏老師人那麽好，她也要對他好點。
柏夷一擡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叫姜宓的女孩子，她蹦跳著從外面進來，走到自己面前。
紮著個馬尾，齊齊的劉海，一雙眼睛又大又靈，霧蒙蒙的。
這讓他想起了那條小燭龍。
也真是奇怪，那天看到那條不該存在世上的小燭龍時，他想到的也是姜宓的眼睛。
“嗯，小姜，身體不舒服？”柏夷點點頭，隨口說道。
他蒼白的臉和琉璃色的眼睛總讓他顯得神色淡淡的。
姜宓搖頭，笑了一下，“我身體很好的，沒有不舒服，倒是柏老師，您又昏倒了嗎？”
柏夷身體僵了一下，但想到每一次見這小姑娘都情況不太好，唇角扯了一下。
“不是。”
他也沒多說。
方醫生見姜宓和柏夷之間好像挺熟稔的，也就多看了一眼姜宓。
這種高一小姑娘因為柏夷的長相俊美多搭訕的樣子，她也是見得多了的。
“不是你不舒服，那是誰不舒服啊？”
方醫生笑呵呵地問道。
姜宓就說，“是我的侄子們。”
方醫生：“？？？？？”
姜宓這才想起來侄子們，趕緊回頭，這一回頭，就看到了整整齊齊站在醫務室門口的幾個侄子，一個個都用幽怨的目光看著她。
有那麽一瞬間，姜宓有點點心虛。
“快進來呀！”
姜宓朝姜聿之他們招了招手。
姜聿之幾個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柏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管平時是什麽性子，這會兒的情緒是一致對外。
之前老四還說小姑姑對柏老師不一般，他們還將信將疑，這會兒親眼看到了，還有什麽懷疑的！
這都是石錘了！
“他們是你侄子？”
方醫生有些意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幾個孩子，雖然都面色焦黑，頭發也好像焦了不少，但總的來說，都是長的俊俏的男孩子們。
“這是幹什麽了？去挖煤了還是怎麽了？”
方老師不等姜宓回答，又忍俊不禁地問道。
姜星辰是個嘴甜的，他現在最擔心自己臉被燒壞了，見了方老師，比見了親人還要激動。
“美麗善良的方老師，你快看看我的臉，有沒有燒壞啊？我們是被雷劈了，那雷追著我們幾個跑，真是躲都躲不過。”
姜星辰說著這話，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見過雷，真的沒見過這麽可怕的雷。
方醫生楞了一下，隨即讓他們一個個坐下，開始給他們檢查，但實在是沒忍住笑。
“最近我們這江城一中怎麽了，一天到晚遇到雷雨天就算了，這雷還追著我們學校的師生跑。”
“可不嘛！方老師，之前被雷劈的是我們班主任。”
姜星辰哀哀怨怨地說道。
方醫生一楞，笑容更大了一些，她當然想起來前不久才來這裏的王老師，那次他被雷劈的頭發都被烤焦了，全禿了。
姜宓看著姜星辰就這麽和方老師聊了起來，撫了撫額。
柏夷拎著藥，準備回去了。
臨走前，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回頭看了一眼姜宓，“這次中秋校慶晚會的節目，你從來沒參加過排演，確定不需要排練？馬上就要演出了。”
他聲音輕輕柔柔的，還是那麽好聽。
可姜宓卻覺得比起那一次自己變成小燭龍的時候聽到的柏老師說話的聲音要冷好多。
“我有信心。”
姜宓拍了拍胸脯。
她阿娘說過的，她的嗩吶吹奏，驚天地泣鬼神，輕易不要吹奏。
她不排演的原因除了是不想給那些看不起嗩吶的同學聽外，最大的原因還是這個。
柏夷向來不多事，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糾纏，他點了點頭，“嗯。”
姜宓見柏老師要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柏老師，我課間休息時間可以去找你討教嗎？”
柏夷：“……”
第三次後悔承認自己會嗩吶這事。
但如今他為人師表，現在又在人前……
柏夷抿了抿唇，點了點頭，“可以。”
姜宓高高興興地看著柏老師離開，回頭打算問問方老師，自己的侄子們身體檢查的怎麽樣了。
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了侄子們一個個眼神幽怨地看著自己。
要不是知道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能召喚雷電的關系，她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都知道了。
“方醫生，我侄兒們怎麽樣？”
姜宓略有些心虛地轉開視線，問方醫生。
“沒事，都正常，就是頭發焦了一點，皮膚表層有一點點灼傷，但是不嚴重，幾乎沒什麽影響。”
方醫生忍俊不禁地說道。
姜宓點點頭，“謝謝方醫生。”
這種結果其實她早就知道了，但是也是擔心侄子們會擔心。
那邊姜星辰是反應最大的一個，臉懟著醫務室的鏡子，仔仔細細地照了照，還是很委屈。
他一頭蓬松濃密的頭發
就這麽焦了一大半，接下來只能剃個寸頭了，難過。
等出了醫務室，到了一處空地上，姜宓走在前面，一下子站住了，負手於後，留給幾個侄子們一個背影。
她長長的深呼吸一口氣。
“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這次月考的成績都這麽差？！”
姜宓語氣平緩，光聽語氣一點聽不出她是不是生氣的。
幾個人站在後面，空氣一度靜默到令人窒息。
姜宓見沒人回答自己，一下轉身。
也不知道怎麽的，平時小姑姑可可愛愛，軟軟萌萌，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看過來，只讓他們覺得好萌好可愛，但這會兒，小姑姑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看過來時，他們竟然忍不住毛骨悚然的緊張起來。
真他娘的說不出的邪門。
姜啟楓第一個看向姜聿之，緊接著姜潛之也轉頭看他，姜星辰懵懵懂懂跟著看過去。
被弟弟們註視著的姜聿之頓時頭皮發麻，這個時候，他隱隱有些後悔，他應該晚點從他媽肚子裏出來的，這樣的話，就不用做老大了。
一般這種時候，作為老大，總不能退縮，一點沒有男子氣概。
“小姑姑，你聽我解釋……”
姜聿之開了口，一般女的聽到這句話，應該是會說，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別說了！
這樣倒好，什麽也不必說，小姑姑自己接受這個事實——他們兄弟幾個都考砸了這個事實。
但他沒想到，小姑姑點了點頭，“我聽你解釋啊，你只要跟我好好說就行，你放心，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打你。”
姜聿之：“……”
他現在還真怕小姑姑打他。
“可能是考試的時候太緊張了，就考砸了……發揮有點失常，平時的學習還是不夠紮實到位，總歸是以前初中的時候太混了，所以底子沒打好，就基礎很差，所以可能遇到新的題型，哪怕是同樣的知識點，都做不來，或者我以為做好了，結果不行，然後就沒考出來……”
姜聿之自詡一個大男人，說話還沒像現在這樣磕磕巴巴過。
但是沒辦法，在小姑姑那麽犀利的眼神下，他竟然就這樣了……
還好在場的都是兄弟，不會往外說。
姜宓很認真的聽姜聿之說的話，不可否認有點道理，但是——
“這次的月考卷子裏，有幾道題目，就是昨天我讓你們做的原題，只要這些原題都作對了，也不至於就考這麽點分數，每門課考及格是沒問題的，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昨天的正確率很高，月考就很低了嗎 ？”
她也在反思。
從前就是自己一個人悶頭讀書，倒是沒有教過人讀書的，所以，侄子們這次月考考的這麽差，也有可能是她的原因，如果是她的原因，那麽她也要反思。
姜聿之咽了口口水，其實他這段時間做出來的認真學習的樣子，只不過是想跟小姑姑學打架。
這事，他誰也沒說，和幾個弟弟們也沒有透露過，但是現在被小姑姑一問，他忍不住就要全盤托出了。
“還是我不夠努力學習。”
姜聿之低下了頭。
姜宓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不必因為一次月考就這樣氣餒，我是有點想不通，教你做題時，我發現你在數理化方面，是比較有天賦的，一點就通，或許是我教的不夠好，姜聿之，你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麽嗎？”
做什麽？
他能做什麽？
有老姜家的財力才後面支撐著，他做什麽都行啊，游戲人間就行，不需要付出什麽努力的啊。
他爸他爺說了，他們這麽努力賺錢，就是想讓他們下一代活的輕松點。
“你現在可以做個狂妄少年，那等你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的時候呢？無所事事，什麽都不懂，將來科技更加發達了，可你卻什麽都不明白，人的壽命那麽短，你要這麽稀裏糊塗地過一生嗎？日覆一日，年覆一年的做十幾歲做過的這些事情，等到那時候，你會不會膩呢？可你又什麽都不會了，做不了別的了，那時候，該怎麽辦才好？”
姜宓認真說道。
人又不像是他們燭龍，壽命很長很長，幾十年虛度了也不要緊，以後還有很長很長的時光。
但活太久，整天無所事事的話，這日子真的很無趣，所以還是要多看看書，多做一些事情才好。
她原本是不喜歡說教的，可偏偏有些心理話要講。
她實在是擔憂呀，萬一她回到鐘山上的時候，她的侄子們還是現在這樣，那可怎麽辦？
姜聿之懵了，他不得不承認，小姑姑直接把他說懵了。
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
他想做什麽？
那個時候的自己能做什麽？
“小姑姑……”
姜宓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讀書，學生就做學生該做的事情，等以後長大了，年紀大了，你不會後悔年少時候的付出。”
姜聿之抿緊了唇，沒說話。
同樣的話，姜宓只想說一遍，她看向老二，老三，老四。
“我相信你們都是因為以前的基礎太差，所以這次才沒考好，我是你們的姑姑，你們說什麽，我作為你們的親人和長輩都會相信你們，我希望你們也不要騙我，這次沒考好……我是有點生氣，但學習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自己。”
姜宓軟軟萌萌的聲音裏都是認真，眸子裏折射出來的都是信任。
周圍安安靜靜的，有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音。
“好了，不要傷心了，一次考的不好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跟我回去，我給你們講題，走吧。”
姜宓說完這些，也就不多說了，做實事更重要。
她走了幾步，見侄子們沒跟上來，偏頭看了他們一眼，“走啊！”
姜啟楓和姜潛之第一個反應過來，擡腿跟上了姜宓，什麽話都沒說。
姜聿之和姜星辰才跟了上去。
回教室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這時候已經上課了的，但因為姜聿之幾個被雷追著劈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所以，老師也沒責怪他們晚到。
這節課，就是最愛睡覺然後做出假認真學習的姜潛之神情都變了，認真聽講，哪怕有些聽不明白。
下課後，姜聿之幾個結伴去了廁所。
姜宓看了他們一眼，想了想，沒跟上，自己翻開了新買的英語卷子做。
盛月覺得姜宓的心情有點低沈郁悶，即便她什麽都沒說，還是和從前一樣下了課後看書。
可她從小的生活環境讓她察言觀色的本事特別好。
她能察覺出來姜宓不開心。
盛月從口袋裏拿出了早就想給她的東西，“姜宓。”
姜宓聽到盛月喊她，擡頭一看，果然看到她站在自己身邊，手裏拿著一個珠子？
“這個是？”
她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又有些迷茫。
“我們家祖傳木雕手藝的，我沒我爺爺厲害，我爺爺是專門做微雕，我現在只會做這些小雕刻。”
盛月嘴角挽了挽，看著姜宓懵懂的樣子，實在是喜歡。
這會兒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娛樂圈裏會有媽粉的存在了。
姜宓真可愛。
微雕……
姜宓接過了那個珠子，湊近了一看，果然看到這珠子上面是有雕琢的，隱約雕琢了一個人，好像是……她？
“是我嗎？”
姜宓沖盛月甜甜一笑，“謝謝你，你真厲害。”
盛月有些不好意思，“等我以後手藝更好了，再送給你更好看的。”
姜宓其實有點不明白為什麽盛月無緣無故要送給她這個，不管是鐘山上，還是在人界的書裏，她都知道，無功不受祿。
“你為什麽要送我？”
“那天你給了我一顆糖。”
盛月笑了笑，然後輕描淡寫地略過了這件事，看見姜宓在做英語卷子，就說道，“有什麽語法上不清楚的，或者閱讀理解有哪裏不太懂也可以問我，我英語挺好的。”
“那我有一個問題，這個語法……”
姜宓是個直接爽快的人，知道盛月送自己禮物是因為她送了她一顆糖就沒在這件事上再多說下去。
禮尚往來，人之常情。
**
姜聿之帶著幾個弟弟去了廁所，當時廁所裏很多人，他有些不耐煩地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都去其他樓層上，都出去！”
他們每個人剛被雷劈過，一個個的身上的氣息都有些陰沈沈的，其他男生見了，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好歹也知道，姜家這幾個同學，是一個都不好惹的。
等人都走光了，廁所裏就他們四個。
江城一中的衛生搞得很好，所以，廁所裏也沒那麽臭，這會兒他們幾個也顧不上這裏臭不臭了，心情都有些不可形容的沈重。
“剛剛小姑姑說的，你們都聽到了？”
姜聿之率先開口，這會兒真他媽想抽根煙，可偏偏，小姑姑不喜歡他們抽煙，所以他們現在手裏都不拿煙。
“哥，你想說什麽？”
姜星辰是個沈不住氣的，直接就開口問道。
氣氛再次沈默下來，外面那些學生熙熙攘攘說話的聲音都沒能把廁所裏的氣氛搞活。
“小姑姑說的，是對的。”
姜潛之開了口，十分溫和，“她都是想我們好好學習，將來沒那麽無所事事。”
“可我們老姜家那麽有錢，也沒必要努力啊……不然我們爸媽，爺奶努力做什麽？”
姜星辰小聲嘀咕，可也是心虛的，剛才小姑姑說的話，對他來說，還是有些觸動的。
以前沒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爸媽爺奶雖然整天想揍他們要他們好好學習，但他們一個個都是粗人，就會棍棒底下出學子一般的態度，哪會做這些。
姜啟楓扶了扶新的平面眼鏡，“那我們以後的後代呢？”
他低沈的聲音，簡直是敲擊著姜星辰幼小的心房。
以後？
哪有什麽以後啊，這輩子吃吃喝喝玩樂不就好了，他可不想結婚生孩子，一個人瀟灑就行了。
“雖然我不認為我一定會結婚生子，但小姑姑說的話的確有道理，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我們能做什麽？”
姜啟楓的聲音顯得清清淡淡的，“我還沒有什麽目標，為了小姑姑，以後好好讀書吧。”
其他的，他什麽都沒說，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姜星辰知道，三哥平時雖然笑瞇瞇的，但是最是難搞了，可他就算是難搞，卻也只最疼小姑姑的那一個，他說會為了小姑姑學習，那他一定會為了小姑姑學習。
他的心情忽然也變了，如果三哥這樣，那……
“讀書其實也沒什麽難的，不過我不想看到小姑姑不開心了，我也會好好讀書。”
姜潛之說道，說完，看了一眼姜星辰，拍了拍他出去了。
姜聿之也看了一眼姜星辰，“我老早就打算好好讀書了，只是之前態度還不夠端正，老四，大家都要好好讀書了，你怎麽樣？”
姜星辰嗯了一聲，低著頭，“我也好好讀書。”
“認真的？”
“這次認真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成績會怎麽樣，但他知道，二哥和三哥其實很聰明的，他們要是認真學習，一定能學好。
還有大哥，雖然看起來咋咋呼呼，十分好戰，但是大哥在理科方面是很有天賦的，要不然怎麽約個架還能順便把黑進人家網站之類的編程給學會了。
上一次小姑姑在學校論壇上被人那樣發帖子，就是大哥黑進論壇找出幕後發帖人的。
大哥有那個本事，也是能學好。
可是他就不行了，他每樣功課是真的頭大，他覺得唱歌跳舞做明星是最適合他的。
姜星辰按了按自己的腦袋，嘆了口氣，卻不再多說，他咬了咬牙。
行吧，哥哥們都說要好好學習了，他要是落後太多，也說不過去。
姜星辰心裏有點焦慮，這種焦慮就是知道自己的哥哥們肯定以後比自己學的好，他努力都趕不上的那種焦灼。
姜宓看到自己的侄兒們都回來了，就是沒見到小侄子。
“星辰呢？”
“噢，小姑姑你別擔心，星辰那家夥有點便秘。”
“噢！”
姜宓剛說完就看到小侄子回來了，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多吃點香蕉，多吃點水果。”
“噢！”
姜星辰有點迷茫，但小姑姑要他多吃水果，那他多吃就行了。
……
晚自習的時候，高一八班的同學就看到姜宓坐在最後一排，兩節晚自習的課都沒有閑下來過。
姜聿之帶著頭，姜潛之，姜啟楓，甚至是姜星辰一個接著一個的去問姜宓問題，靠的近的同學都聽到了。
那是姜宓在給他們講題。
“姜宓這次月考第一，這次看來是真的了，她沒作弊，考過了許雪，否則怎麽會輔導姜聿之他們幾個？”
“真看不出來，本以為是學渣，結果是王者？”
“往年靠錢進來的人成績都不怎麽樣啊，誰知道這次進來一個成績真的很好的。”
“那她初中成績是不好啊，我認識人以前也是明耀初中的，姜家人以前在明耀初中就是校霸一樣威風的存在，沒聽說他們學習好。”
“可能只是不愛考試，但學還是學的？”
周圍有些小聲的議論不斷，雖然都壓低了聲音，但是姜宓都聽到了的。
姜宓心想，你們說的沒錯呀，以前的姜宓和侄子們的確都不讀書不學習的。
否則怎麽會腦子那麽簡單呢，一個為愛付出捐心捐腎，其他四個想給人報仇還一個個被整治一番。
晚自習的兩節課，姜宓喝了好多的水才能緩解一下口渴。
**
中秋校慶晚會來的非常快。
表演的服裝是自備的，姜星辰打了一個電話，姜家就送來了很多套禮服給姜宓選擇。
“小姑姑，這裏有你喜歡的麽？沒有的話，我讓爸他們再準備。”姜星辰指了指那些衣服，這些都是經過他初步篩選的，他的眼光，向來是很不錯的。
“我不懂這些，你挑就行。”
人界的禮服和鐘山上的大禮服不太一樣，在鐘山上時，那些節慶日和重要日子穿的禮服總是很厚重，還要佩戴相應厚重的首飾。
而這裏的禮服布料有點少，看的她腦殼疼。
姜星辰就帶著姜聿之幾個在客廳裏好好的挑挑選選，選了一條禮服，配套的首飾，鞋子。
這些姜宓都沒怎麽在意。
不過是表演她最拿手的嗩吶，她是不會出錯的。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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